第四章：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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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商君书·更法》
天羽神龙卫总部，207楼，通天会议厅。
通天会议厅，取“神威通远，造化齐天”之意，是帝国最高统帅部、天羽神龙卫召开紧急安全会议的会议中心，这个会议中心容纳的人数不多，只有240人，但这240人就是帝国的最高安全力量，他们是帝国的精英战士最优秀的战术战略指挥官，来自各个领域的佼佼者，他们被称为“和平印记”。这个会议的成员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通中外学贯古今，从小就接受特殊培养，就是为了在极端的状况下能够在决策和执行层面发挥以一敌百的强大作用，支持帝国系统的运转。而现在，显然就是紧急情况之一。
“各位，”石殿东坐在首席上，作为议会大议长，首先开口。唐雁秋坐在次席的位置上，任议会参谋长，“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为什么我们的战术官突然受到袭击、为什么我们召开会议、以及为什么这个自成立以来仅召开过一次例会会议突然十万火急的找到你们，把你们从各个重要的岗位上拉了下来。请看你们面前的屏幕。”
唐雁秋一挥手，所有人面前的屏幕上显示出浩如烟海的资料，这些资料都关于进几次针对帝国禁卫军的袭击的现场调查。
“各位，大量证据表明，我们今天面对的是一个及其强大的组织。这个组织结构严密，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阶层，我们已经触动了大量的情报人员，开始慢慢打入到这个组织中。”
“那关于这次袭击呢？”帝国最高安全局的行动处主任宋怀玉问道。
“我们来看这次袭击。”石殿东指指面前的屏幕道。
“这一次的袭击，手法极其专业，牺牲的战术官郑志远拥有22年的战斗经验，专门针对恐怖组织袭击。但他却在几乎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人杀死后碎尸，我们不得不警惕这一情况的发生，郑虽然不是一流战术专家，但无论如何经验丰富，而且，技术部直到现在也没法给出死亡的第一现场。”说到这里，他突然指向大会议桌上的另一人道：“郑振铎！你的部门怎么回事？！”
郑振铎是天羽神龙卫技术侦察部的部门主任，举手投足间一股书卷气质，他被唐雁秋质问，也并不着急：“我的部门的确工作不力，这一点我必须致歉。但是，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郑振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U盘，放在身边的面板上，U盘里的信息显示在大屏幕上：“这是对受害者伤口的创面分析。”郑振铎在屏幕上划出一块区域，挥手放大，“各位请看这个创面，这个创面是我们对原有创口进行清理，去除碳化部之后得到的。”屏幕上的创面高度平整，让精通各类武器创口的战术官们大为惊奇：因为这个创面，在电镜下呈现出分子级别的切割精度，而这个精度，现有的电弧刀显然不可能达成！
“分子切割，这个应该只有……”宋怀玉惊讶的说不出话。
“应该只有相位刀才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唐雁秋接口道，“但是，电弧强相互作用力，在实验中被证明也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先进计划研究局的这个项目也仅限于实验室内。”
“难道说，”身为先进计划研究局首席科研专家的江婉春倒抽一口凉气道：“难道他们已经将这个模型投入使用了？”
“基本不可能。”唐雁秋斩钉截道：“我们的研究瓶颈是卡在材料工程上了，帝国拥有世界范围内最优秀的材料工程学家，我们没理由落后于其他人。”
“那你觉得是什么东西？”帝国情报局行动处处长苏韵冬问。
“我觉得，应该就是相位武器。”唐雁秋判断。
“你的意思是……双重伤害？”苏韵冬道。
“对，”唐雁秋调出另外一张图片，与现有的创面分析对比，“我们应该能够看到这两个创面的区别，非常明显。二者一个是碳化面，一个不是，而且，碳化面的侵彻效果明显很强大，已经深入到分子面的内部，而众所周知，电弧刀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侵彻效果的。”
“那么我们的敌人是要迷惑我们？！”宋怀玉和苏韵冬异口同声道。
“从现在来看，是的。”唐雁秋笑笑。
“你笑什么？我们被迷惑了，这难道还能是一件好事么？”江婉春看着面带微笑的唐雁秋大惑不解。
“当然是一件好事，兵不厌诈，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唐雁秋一脸神秘地说。
“将计就计？什么意思？”宋怀玉问。
“所谓大道至简，大象无形。只有暴发户才会刻意把自己装得像个贵族，由此可见，他们手里并没有这种技术。而这次袭击，也必定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唐雁秋沉吟道。
“我们的袭击者，抢夺了一架桨翼直升机，携带大量武装……”江婉春道。
“根据最高指导条令，当帝国高级行动人员或秘密机关遭受攻击时，所有的‘和平印记’成员必须前来这里开会……”这时，原本昏暗的落地玻璃窗外忽然红灯闪烁，一架直升机赫然在目！
“所有人，卧倒！！”唐雁秋大吼，同时向外伸手，一套战术装甲飞出墙壁，瞬间在他身上组合成型，唐雁秋举盾相抗，挡下了纷飞的相位光束。但唐雁秋毕竟只有一个人，面对一整架战术战斗机的打击，也不可能保护所有在场的战术官。好在这些战术官们都是帝国的精英，经受过最严酷的作战训练。在唐雁秋展开盾牌后，他们也开始穿戴装甲，转移伤员，在室内占据防御位置，各自拔枪还击，一整套室内对外打击方案在顷刻间就直接呈现出来，他们甚至都没有眼神交流。虽然面对武装直升机，但战术官们毫不畏惧，躲避子弹的同时开枪，相位光束在房间里纷飞，会议室里的设备家具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碎屑纷飞。从外赶来的防空小组被指战官们挡在了外面，唐雁秋找来量子相位狙击步枪，在队友的掩护下，冒着如林的光束一枪射中飞机螺旋桨，飞机闯入大楼，掉入龙朝中心的湖中。
“好险。”待战机坠毁，唐雁秋才长出一口气。
“防卫部的人怎么搞的？知不知道龙朝中心周围是不允许飞行器进入的？！龙朝中心的防空部队呢？都吃干饭的吗？”程启夏拂去身上的碎屑，提着突击步枪大骂。
“确实不可思议，”唐雁秋丢下因为过载而炸膛的相位狙击步枪，转过来道：“龙朝中心的防卫系统居然没有做出反应，说明我们……”
“说明我们之中有内鬼！”江婉春从远处走过来，她左臂上还有被打了一个窟窿的盾牌。
“这怎么可能？！”郑振铎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帝国的精英部队中会有内鬼？！这些人每一个都拥有十年以上的军龄，而且接受过最高级别的品格审查。”
“我们的评估系统也并非滴水不漏。”石殿东平静的道，“关键在于，这个人是谁？”
“敌在暗，我在明。他要害我们，容易，我们要找出他，难。”唐雁秋淡淡道，“不过也并非没有办法，毕竟办法总比困难多。”
“天网系统？”江婉春问道。
“不，敌人既然在我们内部，也很有可能知道天网的作用与弱点。无论我们如何设计完善，总是不可能真的建造【天罗地网】的。”唐雁秋道。
“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敌人在我们内部，那他必定对我们了如指掌。所以，为了引能够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我们只能采取最简单的办法：猎人与猎物的对决。猎人的优势在于人多势众，猎物的优势在于泯然于众。”唐雁秋分析道。
“那我们如何抓住泯然于众的猎物呢？”江婉春问道。
“大海捞针啊。”宋怀玉道。
“我们用磁铁。”
“磁铁？”
“提问，我们的敌人想要什么？”唐雁秋笑道。
“他们想毁了帝国。”宋怀玉斩钉截铁道。
“没错，他们毁掉帝国的手段之一，就是通过杀死我们这些军方的高级指挥官和各界的精英成员。”唐雁秋道，“那我们可以……”
唐雁秋还没说完，就有人飞奔进来报告道：“报告长官，东瀛特区发生暴动，当地守军告急！”
“什么？！东瀛诸岛？”唐雁秋惊讶道。
“这一次是东瀛诸岛……”石殿东沉吟道，“这一次的敌人已经前进到东瀛了么？兹事体大，你报告给圣上了么？”
“文书正是杏林发来的。”少尉道。
石殿东正待开口，他的通讯器响起，内侍省的内官道：“圣上有令！速传石殿东、唐雁秋、宋怀玉、江婉春、赵凌玥入宫觐见！”
石殿东领众人拱手行礼：“臣，遵旨！”
大明宫，紫宸殿[1]。
石殿东、唐雁秋、宋怀玉、江婉春、赵凌玥五个人在内侍官的引导下进入紫宸殿。
“诸位爱卿，想必中书省的文书已经发给你们了。东瀛特区叛乱，诸位有何看法啊？”
“回陛下，古者立法则国固，奉法则国强。《尚书》有言：‘昔者大龑，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2]今乱象既生，便当奉公执法，以雷霆之手段，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扼其于萌芽之中。”唐雁秋拱手行礼道。
“好，不愧我帝国之栋梁。那你和婉春下去准备吧。三天后，赴东瀛平叛。”
“臣，遵旨。”
[1] 前朝三殿的最后一殿，召见内臣所用
[2] 《尚书·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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